天予则

—我喜欢世间万物,唯独挚爱你。—
•缘更,极度佛系•
更新不定坑。
无性向偏颇,但都可以写。

【文野乙女/织田作之助】墓碑

  #织田作x你,第二人称

  #ooc预警

  #有糖!信我!……大概。

  #织田刀之助警告(x

  #因为私心,无赖派提及较多。

  

  横滨的夜总是泛着一股莫名的冷气。

  你这么想着,慢慢走在逐渐入夜也仍然不见人烟减少的热闹街道上,像是在享受此刻惬意,又像只是与整个世界隔绝开来,孑然一身。

  “啊,是你啊。”

  你听到熟悉的声音,转头望去——是楼上那位有名的侦探先生,江户川乱步。

  他依然眯着眼睛,却是难得相当好心情地冲你打了招呼:“一个人的话,还是要小心哦。遇到奇奇怪怪的某些人,要谨慎地与他谈话哦。”

  他意有所指。

  你有些疑惑,但还是抿出一个微笑:“乱步先生,晚上好。我一个人不会有事的……您要回侦探社吗?”

  但名侦探却摆了摆手,伸出手将帽子往下压了压,深邃又透彻的翠绿色双眼露出了冰山一角。他否认了:“不是哦,乱步大人现在要去办案……唔,你上次答应给我的甜点还没给呢!等你回去的时候记得买一份送到侦探社里,这样子我就能第一时间吃到啦!”

  你因为里面的某位社员而对楼上那个横滨闻名的组织有所了解,也对江户川乱步十分信服,所以你没有多想,应下了他的话,继续前往自己的目的地。

  他也淡定地从你身旁走过,信誓旦旦地走向了自己选择的路。

  ……然后,你有些意外地发现他折返回来,别扭地向你问路。

  这位长相极似稚气未脱的少年一样的男人颇为孩子气地抱怨:“为什么乱步大人要记这种无聊的路线啊……啊,你又不能跟我一起去,真是太麻烦了。”

  你耐心地向他重复了路线,等到他彻底记住了才忍俊不禁地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

  ——那道与周围人群截然不同又逐渐相融的身影在恍惚间让你瞥见了赤红的发色。

  你呼吸一顿,再仔细一瞧,不出所料地没有再看见那个红发的身影。

  灯红酒绿、热闹非凡的喧哗世界中,你站在原地忽地有些难为情的惆怅。

  “……真的是,无论什么时候,遇到了谁,我都会在某方面的联想后很快想到你呢。”你苦恼地一路前进着,复而轻声叹息,话音消散在微冷的空气中,无人应答,“这可怎么办啊,织田先生?”

  

  

  等你在途中花店买好花,走到目的地的不远处时,你却突然发现了一个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人。

  黑发男人穿着卡其色的风衣站在那里,双手插兜,望着海面的远方。他似有所觉,侧首看向了你。

  太宰治状似惊喜地睁大眼睛:“呀,这不是『 』小姐嘛。”他笑眯眯地朝你挥手,“又来看望织田作吗?他一定很高兴。”

  你笑着回应:“知道太宰君也来了的话,他一定更高兴。”

  黑发男人笑而不语,看向了你怀中的白百合:“今年是白百合呢——我记得去年是马蹄莲来着?白色的花还真多。”

  你慢慢走了过去,蹲下身把满满的一捧白色鲜花放在墓前,说道:“是呀。就是不知道一共还有多少种,能让我一直买白色的花。”稍顿,你摇了摇头,“不过我倒也不一定能活那么久……”

  太宰治赞同道:“是呢,说不定下一秒我们就可能在这里死去。毕竟,世界上每一秒都有人死去,每个人都在不停地往死亡赶去。”

  你早已习惯了他向往死亡的意志,但看着坚硬墓碑上红发男人木讷又沉静的照片,脑海中再度浮现他与孩子们嬉戏打闹时的笑脸。

  “……但是同样的,世界上每一秒都有婴儿在出生。”你轻声道,“他们的出生必定伴随着哭喊,那到底是恐惧于生在世间的悲鸣,还是欣喜于奔向死亡的欢呼,我们无从知晓。”

  你身后的男人歪了歪头:“咦,『 』桑,你这种说法好像跟普遍的想法不太一样?”

  你说【为生恐惧,为死欢呼】,与一般认为【为生欢呼,为死恐惧】确实截然相反。

  但你站起身,拍了拍白色长裙沾染上的些微尘土,不甚在意地说:“是吧。可我们又不是刚出生的婴儿,又怎么知道他们的想法?一切不过臆测。”

  随后,你想起了某件事,踟蹰了一会,还是说了出来:“对了,太宰先生。”

  太宰治鸢色的双眼安静地看向你,挑眉,无声询问你的后言。

  “之前,你留在……他旁边的那张照片,我拿走了。”你抿嘴,有些不安,“现在还留着。”

  说罢,你从随身小包里抽出那张保存良好的三人合照。

  太宰治的微笑逐渐淡化,眸色渐深,垂眼紧盯着你手上的那张照片。

  他伸出手,像是要接下照片。

  但他伸到一半,又收了回去,把手插进风衣兜子里,对你说:“没事啦,既然你留下了,那你就收着吧。”

  太宰治对你问道:“是了,我记得织田作也有这张照片,你收拾东西的时候没发现吗?”

  你犹豫地把照片收了回去,闻言稍顿。

  “……我发现了。”你慢慢地说,“我……把那张照片跟织田先生一起,放进去了。”

  太宰治听到这里反而又笑了起来,然后开始夸你:“啊,『 』桑真是一个好女人呢。”他目光温柔,“那,照片就放在你那里了。”

  你点头。

  然后他就打算挥挥手告辞,却被你出声拦下:“太宰先生!”

  “嗯?”

  “太宰先生觉得,三减一等于几呢?”

  听到这个问题,他身上的气场变得愈发捉摸不透。他鸢色的双眼盯着你,在莫名的压力下,你努力地回视他。

  太宰治扬起了一个没有任何意义、只是为了笑而笑的微笑,语气轻飘飘的:“等于零吧?”

  你对这个答案不出所料。

  “我以前也是这么觉得的。”你鼓起勇气,“只是一个人,就让三个人彻底地解散了。这确实是三减一等于零——”

  你嗫嚅了一下:“——可是。之前,织田先生带我去Lupin酒吧,去见你们的时候。他真的很开心,你也是,坂口先生也是。哪怕我也坐在那里,当你们聊起来的时候,我知道,我根本不可能插进去。而且,就算现在没有办法聚在一起了……但是,那个时候你们的快乐是真的,感情是真的,回忆也是真的。所以、所以……现在怎么样都好,我认为,三减一……”

  你深吸了一口气:“……等于三。”

  是的,哪怕有人不幸离去,哪怕当时不复存在,哪怕如今阴阳相隔,但是已经建立的羁绊不会消失,回忆模糊、照片褪色,也无法抹消被当年经历造就的他们本身。

  太宰治和坂口安吾还活着,他们身上还留着那段时光留下的痕迹……

  那就是织田作之助曾经活过,他们三人曾经聚首的最好证明。

  

  

  你沿路往回走,在街边的某间甜品店买好了小蛋糕,便前往武装侦探社给江户川乱步送蛋糕去了。

  到武装侦探社楼下的咖啡店时,你恰好就撞上了办完案子归来的江户川乱步,和与他同行的宫泽贤治。

  你有些意外,但还是微笑着把东西给了名侦探先生,然后便告辞了。

  等回到家中,你就疲惫地躺在沙发上不愿起来了。

  你叹了口气,苦恼地想着。

  刚刚跟太宰先生说的话,是不是太自以为是了啊……

  在织田作之助的墓碑处,那段话说完之后,太宰治只是微微睁大了眼,然后笑出了声。

  他语气轻快:“啊,你说的很对呢。”

  除了那一瞬间的动摇,他几乎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温和地对你说:“谢谢你呀,那么,再见吧。”

  你不知该怎么反应,只能茫然地看着他消失在视线中,仿佛沉入那昏暗夜色。

  呆立良久,你回头望了一眼墓碑,也走了。

  太宰治的反应实在是太过平静又不可琢磨……实际上,不止是你,无论是你深爱的织田先生,还是尊敬的坂口先生,这两位太宰治曾经的友人,都未能看透太宰先生的想法。

  你犹记得,织田先生曾对你说过:“太宰还是个孩子。”生理上你确实赞同,但若是心理上……

  他或许比所有年长的人都成熟,或许比所有年幼的孩童都稚嫩。

  正是这份矛盾,让他如此富有魅力。

  也正是这份割裂,让织田作之助一直未能放下他。

  

  

  你把手放到心脏处,默念道:织田……作之助。

  太宰先生喜欢称他为织田作,坂口先生也被带坏了称呼,连Lupin的老板都开始这么叫——大概主要原因是这真的很顺口。

  你曾经试过念多几次,差点没能改回来。

  后来织田先生知道了,对你说:“你可以跟太宰、安吾他们一样叫我织田作的。”

  你笑着说:“当然,我知道我可以。但是如果叫织田先生的话,反倒显得我很特别吧?”

  织田先生仍然是面无表情的冷淡模样,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领会你的言下之意,倒也不再深究,只是点了点头。

  再后来,你在Lupin酒吧的楼上与孩子们玩闹之后,唯一的女孩子咲乐趁着另外四个男孩在追逐打闹,悄悄地把你拉到门外,羞涩地说:“姐姐、姐姐很好,我很喜欢姐姐。”

  你的内心都要被这个可爱的小天使融化了,连忙蹲下身子,也学着她,小小声地说:“嗯,姐姐也很喜欢咲乐,咲乐超可爱的。”

  还抱着玩偶的小女孩高兴地笑了起来,脸颊愈发红润:“那,姐姐要跟织田作结婚吗!”

  “……”你一愣,然后慌慌张张地转头看向楼梯处,发现没人,松了一口气,却还是红了脸,“咲乐,你在说什么呀!结、结婚什么的……”

  到最后,你自己都磕磕绊绊起来。

  咲乐笑容明媚,双眼亮晶晶的:“可是,姐姐喜欢织田作,不是吗?”

  你瞪大眼睛看着这个早熟的女孩,很快就败下阵来,局促地回应道:“嘛、嘛……算是吧。”你的声音细若蚊蝇。

  咲乐为你加油鼓气:“我觉得织田作和姐姐特别配哦,而且……织田作也很喜欢姐姐的!”

  你顿时哭笑不得:“织田先生喜欢我?……没有吧,他应该只是对我比较友善……”

  咲乐歪了歪头:“姐姐,好笨。”

  “什么啦!”你捏了捏她的鼻尖,“姐姐很聪明的!”

  咲乐还想反驳什么,但门内的四个男孩已经发现了你们脱离了他们,于是幸介很快就跑过来,想要拉你进去:“啊!『 』怎么可以只跟咲乐一个人玩!”

  你的体重较轻,力气也着实不算大,顿时被活泼不羁的男孩拉得一个趔趄,踉踉跄跄地跟着进去了。

  而被原地丢下的咲乐故作老成地叹气摇头,转眼就发现了一个意外的人。

  红发男人从楼梯口处探出一个头来,对咲乐露出了一个浅淡的微笑,又把食指竖在嘴唇前,示意她不要出声。

  咲乐乖巧地点头,做了一个夸张的口型:加——油——!

  织田作之助面无表情地做了一个OK的手势。

  屋内传来真嗣的喊声:“咲乐?你怎么不进来?”

  咲乐急忙转头跑回房:“来啦!”

  而目睹一切的织田作之助目光柔和了下来,看着咲乐在关上门之前冲他挥手,也摆了摆手。

  他站在原地聆听了一会屋内的吵闹声,又转身下楼去了。

  坂口安吾和太宰治闻声抬头,看见了他。

  戴着眼镜的典型社畜代表挑眉:“怎么了,那么开心?”

  年轻的港黑干部在旁边笑吟吟地道:“被表白了吗?”

  红发的底层黑手党耿直地摇头,又点头:“没有。但……差不多吧。”

  坂口安吾吐槽:“她的表现不是一直都在跟你表白吗。”

  太宰治拍手赞同:“是的,那样炙热又害羞的感情,也就她自己觉得掩藏得很好吧。”

  织田作之助点头:“嗯。”

  而在低头擦拭酒杯的老板却突然抬头:“织田作,你这样子的反应,才让她觉得你完全没有发现吧?”

  织田作之助迟疑道:“……是这样吗?”

  坂口安吾对这个男人的粗神经翻了个白眼。

  太宰治愉快地笑出声:“织田作这样子永远都让人觉得有趣呢~”

  但被调侃的男人却皱着眉沉思了一会,随后抬头诚恳求教:“那我该怎么做?”

  至今还是单身的老板&坂口安吾&太宰治:……好问题。

  太宰治很不负责任地开口推辞:“这种事情明明应该要织田作自己思考、自己解决嘛,不然多没有诚意呀?”

  坂口安吾清了清喉咙:“有道理。”

  老板不说话了。

  织田作之助若有所思地点头:“原来如此。”

  坂口安吾死鱼眼,腹诽:你又懂了什么啊……

  太宰治笑意盈盈地看戏。

  但是他们都没想到,因为花费了太多时间去思考如何做的织田作之助,到生命的最后,都没能坦白自己的心意。

  而一无所知的你,也在他的正上方,度过你与孩子们最开心的时光——

  

  

  对了,你是怎么跟他相遇的来着?

  刚好与男朋友分手,陷入失恋低潮的你独自一人在咖啡馆中垂头丧气地度过了一个晚上,等你终于平静下来的时候,工作人员已经过来催你离开,说是要关门了。

  此时是晚上十点,正是横滨的特色——黑手党肆无忌惮的夜晚时分。

  如今龙头战争刚结束不久,整座城市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

  你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自己,深呼吸了几次后,紧张地推开了门,走向了人影稀少的街道,快步往家中走去。

  【真是该死,】你在心中抱怨,【今天怎么就穿了高跟鞋呢……啊。为了跟他约会……呜。】

  尽管你在心中不断祈祷一路平安,千万别让你遇见什么意外状况,但是——

  “哦,这里有个漂亮的小妹妹。”一个声音粗糙,语气油腻的男声在你身旁的一个巷口突然想起,你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他粗暴地拉进了暗黑的小巷中,被他压在了墙上。

  你后背一疼,惊慌又恶心地感受到他带着浓重酒味的呼吸喷洒到你面前,让你无比反胃。

  最让你绝望的是那个醉汉旁边还有一个男人正从小巷深处往这边走来,像极了是一伙的。

  你正想推开身上这个垃圾跑走,却发现左脚异常疼痛,应该是刚刚踩着高跟鞋太用力而崴到了。

  瞬时的剧烈疼痛让你全身一麻,没能找到最好的时机,被他死死地压住了。

  “你放开我——!”你咬着牙,想要拿小包往他头上砸,却不料那个醉汉还留有少许理智,一下就把你的包扯开,扔到了地上,嘴上还骂骂咧咧的:“你这个小婊子,穿得那么骚,还不就等着男人来操!”

  你面容惊恐,情急之下看到另一个男人越走越近,死马当活马医,尖叫道:“有人吗!有人来救救我——”

  你话还没喊完,那个走过来的男人突然加速跑了过来,干脆利落地一拳把你身上的混蛋打到地上,你的手臂上还被他抓出了几条抓痕。

  “你没事吧?”你呆滞在原地,茫然地看到那个红发男人扶住了你,微皱着眉询问你。

  你因为陌生男人的靠近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然后像是突然惊醒一样,慌张地抱紧了自己,看了一会倒在地上被一拳打到直接昏迷不醒的男人,忽地借着红发男人的扶持而抬起完好的右脚,快狠准地往他的下体踢,还刻意将细长的鞋跟对准那一处,泄愤地踢了好几脚,确保他以后废了,才停了下来。

  等你平复情绪,转头就看见面无表情的红发男人正用冷静又带着一点敬畏地看着你。

  你:……

  你下意识地松开握着他手臂的手,想要向他弯腰致谢,却忘记了自己的脚伤,身子一歪,若不是他眼疾手快地又用力扶住你,怕是要伤上加伤。

  你向他致谢:“谢谢你,真的是太感谢你了。”

  他低沉又平淡的嗓音:“不,举手之劳。不过你的左脚受伤了,需要我送你回去吗?”

  你咬了咬唇:“抱歉,我……我现在这个样子不能回家,我家里只有一位奶奶,如果她看到我这样子,她会很担心的。”你接着说,“但是可以随便找一家酒店!过了一晚上应该就能好得差不多了!”

  他闻言却沉思了一会:“可你的伤口还要处理。”说完他看了你一眼,“我叫织田作之助,如果你不介意,这个小巷深处就是我经常来的一家酒吧,没什么人,也有医药箱,可以先帮你处理一下伤口。”

  你迟疑了一会,还是答应了:“好、好的……我叫『 』。”

  织田作之助弯下腰捡起了你的小包,扶着你慢慢地走到了那家酒吧。

  你在匆忙间抬头看见,那家酒吧的名字——

  【Lupin】

  这是他们最常聚首的酒吧,也是你与他的故事开始的地方,是一切的初始之地——

  又是一切的终结之地。

  

  

  某一天,你终于下定了决心,走入了那家纹身店。

  那家纹身店的店长是织田作之助认识的一名退休港黑成员,也算不上朋友,只是熟识,但他性格还不错,之前街上偶遇的时候,织田作之助曾经与他闲谈过两句,然后你就被他塞了一张他的纹身店的名片,调侃说下次要纹情侣纹身一起来他店里,给你们打折。

  你红了脸,匆忙摇头:“不、那个,情侣什么的……”

  织田作之助却淡定地点头,看不出情绪地回应道:“好,我知道了。”

  你却突然语塞:你知道了什么呀……

  心累无比,但却没出言挑破,只是觉得织田先生实在是太过粗神经了,也让你有了一丝隐秘的希望。

  ——他没有否认,是否就是答应呢?

  如此期盼着,又因为他无法琢磨的态度而患得患失,最后唾弃自己:真是的,织田先生把你当朋友,你在想些什么呢!

  ……是呀,你在想些什么,你在期盼什么,你在想要什么?

  那份欲望、贪恋、爱意,全都溶入骨髓、浸透血液、铭刻灵魂。

  无论多么酸涩,你都甘之如饴。

  因为你如此爱他。

  你一走进店里,那个店主就惊喜地挑眉,看到你一个人来又有些意外:“哟,你怎么一个人来?”

  你面色苍白,扬起了一个礼貌又勉强地微笑:“织田先生他……殉职了。”

  店主怔愣:“……是吗。”说到最后,他恍惚又释然。

  他对你说:“别看织田那家伙颓废又沉默,他的身手真的很厉害,之前我跟他搭档的时候,好几次被他从枪战中救了下来,我很感谢他。但明明有这种实力,却从不杀人,这也让我一度不解。但当我因病退休,开了这间店之后,我才慢慢地体会到了他的感受,这份平淡实在是来之不易,远比那些血腥厮杀更让人沉沦。”

  你默默听着,不发一言。

  你对店主说:“我想……纹【织田作之助】。”

  他惊讶又了然地看着你,叹了口气:“现在我劝你没什么用,对吧?”

  你却笑了:“以后劝也没什么用。”

  他无奈:“好吧,你想纹在哪里?”

  你的手抚上心脏处:“这里。”

  店主看着你的双眼,沉默了良久,才无可奈何地点头:“好吧,那我给你纹一个短期的。”

  你坚决道:“不,我要长期的。”

  店主说:“长期的需要小心保养,而且比短期的更痛,你那个位置脂肪比较少,痛感更是强烈,平时偶尔也会有疼觉,对你的日常会有很大影响的。”

  你说:“我知道。”你慢慢地重复了一遍,看着店主的眼睛,“我知道。”

  最后,他终究是没坳过你,给你纹上了。

  距离心脏最近的那块皮肤,每一次穿透、划痕,都是无比尖锐的疼痛。

  炽热又冰凉,厚重又飘渺。

  像是你对他的爱意。

  又像是他予你的回礼。

  最后的最后,每一次呼吸、每一次触碰,只要你活着,你就能感受到纹身的那块地方给你带来的疼痛与酥麻感。

  因此只要你还活着,你就永远记得那个名字:

  【织田作之助】

  而当你死去,那个名字也将刻在你的心脏上,与你一同埋入地底。

  

  你离开了这个人世间,而我无以为赠,只能将你的名字刻在我的身体上,为你建造以我的一生为底的墓碑。

  我就是你的墓碑。

  

  

  

  

  

  *后记:死之后把你的名字纹在身体上作为墓碑这个梗是我从网上看到的,看到的一瞬间就觉得这个很适合给织田作,真的好心动。于是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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