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予则

【综英美乙女/杰森】无题

　　#Jason•Todd x Laurie•Lurther

　　#桶x洛瑞，第三人称

　　#ooc预警。

　　#是送给@神溯 的！啾啾啾！

　　

　　行驶的车内，淡金色波浪长发的女性无奈地叹了口气，耐心地对着电话解释：“这一次是工作原因所以比较急，不是故意不告诉你的。”

　　那边咬牙切齿的男性声音传来：“不，洛瑞，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洛瑞•卢瑟揉了揉太阳穴。

　　“现在！把车开回大都市！”

　　她抬起眼，与转头看热闹的那位司机对上视线，黑发男人扯开嘴角，冲她挑眉。

　　“好吧。”洛瑞回答，“加速。”

　　她几乎是同时收到了司机的OK手势和莱克斯•卢瑟的怒吼，然后她相当果断地挂了电话。

　　临时司机十分熟练上手地把油门踩到底，方向盘灵活地转动，在不算稀疏的车流中自如地穿隙前进。

　　“你该帮我想想我过段时间回去之后该怎么面对他的怒火。”她抱怨道。

　　他不以为意：“你可以不回去。”

　　洛瑞被气笑了：“然后莱西那家伙不盯着蓝色大个子，跑来哥谭跟红头罩相爱相杀？”

　　“嘿，他又不知道把你拐走的是我。”杰森•陶德，AKA红头罩耸肩，“而且相爱相杀也太恶心了，我又不是外星人。”

　　“你也知道你拐走了我啊。”她翻了个白眼，毫无形象地瘫在副驾驶座上，“不管了。他天天盯人盯得那么紧，谁受得了啊。”

　　杰森在这方面倒是有一定的感同身受：“是，懂，控制欲强的老家伙。”

　　她心领神会了他暗中所指的某个蝙蝠：“至少他是个发量浓密的老家伙，我这边这个是个老秃头了。”

　　“哈。”他笑出声，“晚上有没有被夜袭的哥哥亮醒？”

　　洛瑞抬起手肘给了他一下：“滚。”但被打的那个人没什么反应，她倒是禁不住了，抬手揉了揉关节处。

　　痛的还是她自己嘛，她有些无奈。

　　他开始要给她筹划之后的行程了：“银行卡还有钱吗，没被老秃头冻结吧？”

　　她没好气地回道：“没带。”

　　杰森挑眉：“哇哦，富豪大小姐决定自力更生，出去为穷人打工赚钱养活自己了？”

　　洛瑞为他多余的修辞感到无语：“干什么，男朋友还要让女朋友自力更生的吗？杰森•陶德，请你有点男朋友的自觉好吗？”

　　“白吃白住啊，”杰森权当无视她话里话外的明示，“这可不行。”

　　她有点不详的预感：“怎么，你是不是想说什么奇怪的发言？”

　　杰森：“嘿，什么叫奇怪？性生活不是正常人该拥有的吗？”

　　洛瑞发自内心地提出疑问：“你晚上有时间吗拥有正常人该有的性生活吗？”

　　他沉默了一下。

　　“……其实白天也没怎么有。”说起这个杰森的表情就有点冷漠，“那群家伙一刻不停地捣乱，我迟早让他们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我过来也不单只是找你啦。”洛瑞不咸不淡地回道，没往这个话题深入，“你可别有什么心理负担。”

　　杰森笑出声：“有心理负担的不是你吗？”他旧事重提，“之前哭着跟我说不要再见到某个老秃头的是谁？”

　　洛瑞把自己的小型手提包砸向他：“谁！鬼知道！”

　　杰森左手握着方向盘，右手利落地接下昂贵的包包，随意地往后座扔去：“那你今晚跟我去安全屋吧，可不能第一天就让卢瑟那个家伙直接找到了。”

　　洛瑞惊奇地看向他：“你竟然带我去安全屋？”

　　杰森没说话，只是转过头看了她一眼。

　　“是啊。”他说道，“毕竟你是我的女朋友。”

　　

　　

　　杰森一路开向了众多安全屋中离阿卡姆最远的那个安全屋，然后带着洛瑞避开了所有摄像头，走进房间内才慢慢放松了下来。

　　她为里面的齐全与整洁感到惊讶，打开冰箱的时候更是惊叹一声：“连食材都买好了？你每个安全屋都这么……万事俱全吗？”

　　他从她身后伸出手来，拿了一瓶冰凉的矿泉水：“你想多了，没必要，也懒得这么搞。”

　　她却是拿出一瓶啤酒，眼神流露出渴望：“所以是特意为了我准备的？”

　　杰森应了声：“嗯。”他喝了口冰水，问道，“所以，你来哥谭干什么的？”

　　洛瑞手一抖，差点用开瓶器撬开自己的拇指：“什么？你不知道？”

　　他理所当然地道：“你都没跟我说，我怎么知道？”

　　洛瑞舔了舔牙齿，仰头灌下一大口啤酒：“哈，好久没喝得那么爽了。”她撩了撩头发，坐到杰森旁边的位置上，“还不是为了有家没有自知之明的哥谭公司故意给公司使绊子……虽然本来不是我来，但反正我也是莱克斯集团的，都一样。”

　　他没对她要干的事有什么反应，只是对她那么想要喝酒有些好笑：“不是吧，那个老秃头连你喝酒都要管？22岁了？”

　　她靠在他的肩膀上，哼了一声：“没错，简直让人无法理解。”

　　“处理完这件事就走？”他也躺在沙发上，懒洋洋地开口问道。女友不满地伸手拍在他脸上：“怎么，我做完事就赶我走，这么不想见到我？亏我还想跟你约几天的会。”

　　杰森把她放在自己脸上的手握住，一个巧妙的用力便把她整个人抱入了怀中。

　　“约会，当然约会，我亲爱的女朋友。”他顿了顿，“你身上开始有酒味了。”

　　“对。”洛瑞一把把他推开，“今天我喝酒。你爱去哪去哪，我今天的男朋友是酒！”

　　杰森：“……怪不得卢瑟不准你喝酒……你这有一杯的量吗，就一口吧？”他与她在一起那么多年，因为莱克斯•卢瑟的严加管控，基本没机会喝酒，而他当初也因为蝙蝠侠的不碰酒精，没怎么碰过酒，更没机会与她喝酒。

　　所以他这是真的第一次见她喝酒，看她那么豪爽的样子，他还以为是个酒鬼，结果就是个碰不得酒的家伙。

　　杰森•陶德看着怀中的洛瑞，陷入了沉思。

　　他待会要去出任务，总不能把女朋友一个人放在安全屋里……

　　结果还没想得出个所以然来，金发丽人就突然抬头，狠狠地一口咬在了他的下巴上。

　　绕是他身经百战，也不曾被人咬过下巴，一时面色扭曲，把洛瑞按了回去。

　　“嘶……你是狗吗，洛瑞•卢瑟！”

　　他随手一摸，竟是还看到了几缕血丝。

　　但明明已经醉的迷迷糊糊的她却是伸出手摇摇摆摆地精准放在了他的下巴上。

　　洛瑞哼哼唧唧地按了按他下巴上自己留下的咬痕处，倒是恶人先告状：“杰森•陶德，你这家伙，真的是没良心！”

　　杰森冷笑：“是啊，被你这只小狗（puppy）吃了。”

　　脑子浑浑噩噩，完全没把男友的话听进去的洛瑞睁着已经失去了焦点的湛蓝色双眼，突然安静了下来，低声嘟囔：“为什么，为什么你——你回来之后，就没先来找我？”

　　杰森一顿，没说话。

　　“没来先找我、那好吧。”她的声音没怎么变化，就是带上了一点控诉的委屈，“那为什么，我还是从哥哥那里才知道了，你在哥谭已经待了一年，你已经回来了一年、你还没来找过我！我甚至、我甚至不知道你……”

　　她说到这里才咬着牙流出了眼泪，也硬是没把那个太过让她惊喜、又让她心疼的词语说出来。

　　洛瑞按着咬痕的手松开了，往下捂住了自己的嘴，她往他的怀中慢慢蜷缩。

　　“只有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杰森垂下眼，抬起手有些粗暴地抹掉她的眼泪：“去过的。我去见过你。”

　　洛瑞听不到他的话，只是兀自陷入崩溃。

　　他呼出一口气，把她往自己这里靠，强硬地挪开了她捂住嘴的手，低头咬了咬她微红的鼻尖，与醉醺醺的她呼吸交缠，慢慢地把舌头伸进她的嘴里，只尝到一片酒味，但他还是一个一个牙齿舔舐了过去，然后勾上她的舌头。

　　杰森用慢吞吞又存在感极高的动作止住了她的抽泣，让她从崩塌的情绪中平静下来。

　　感觉到她的呼吸渐渐平缓了下来，杰森才从她口中抽离。

　　洛瑞泛着一层泪光的蓝色眼睛像是波动的水面一般涟漪渐起，对上了他深蓝色的双眼。

　　“……你偷袭。”她像是忘记了之前在哭诉的事，撇了撇嘴，小声嘀咕，“Jay，坏。”

　　杰森磨了磨牙，伸出拇指不轻不重地按了下她微红的唇，威胁道：“你再说？”

　　她眨了眨眼，落下几颗水珠，脑子反应了一会，才慢慢地回应道：“……嗯，不说话。”

　　他将她眼角的水痕拭去：“没什么好哭的。”从少年变成了男人的他说道，“我死去了，我复活了，我回来了。”

　　杰森低头用鼻尖蹭了蹭洛瑞的鼻尖：“我也去见你了，但你没见到我。”想了想，他还是补充道，“在回哥谭之前，我就见过你了。本来那个时候布鲁斯已经为我举办了葬礼，我不适合出现在你的面前。”

　　

　　

　　而且，那个时候的她几乎是被莱克斯•卢瑟监控得最严重的时期，只为了避免她做什么傻事，连那会的他都没什么办法潜入到她身边。

　　他只在某次宴会中穿着卫衣，用口罩遮住面孔，躲在园景花草之后影影绰绰地看到了身边跟着保镖，似是对外界的一切都漠不关心的冷漠的她。

　　他本想再靠近一点，却转眼就瞥见了那个显眼的秃头。

　　他停下脚步，再看了眼她，还是转身了。

　　那时的杰森•陶德若是去见洛瑞•卢瑟，只会给后者带来更多麻烦，这可以避免，很简单就能。

　　只是在他回到刺客联盟之后，塔利亚•奥古都察觉到了他的变化。

　　“你去见你的小女友了？”不久后，那个极有魅力又杀伐果断，只短暂地栽在了他的养父手上的女人就找他单独谈了这件事。

　　因为被她复活而对她有好感的杰森唯独对这件事避而不谈：“这不关你的事。”

　　她挑了挑眉，没深究：“希望你不会把我牵扯到这件事里。”

　　塔利亚在警告他不要再接近她了。

　　他知道，他当然知道。

　　只是或许是因为拉撒路池的情绪放大，又或许只是那份心情太过于汹涌澎湃……

　　他想见她。

　　杰森冷淡地回道：“我知道，我没那么不知所谓。”

　　他多想见她。

　　“这点分寸我相信你还是有的。”黑发女人意味深长地挑眉。

　　他只是想见见她。

　　杰森盖上卫衣的帽子，不发一语地离开了。

　　但他不能再见她。

　　后来他准备好了，本打算先来见她，但小丑突然又把哥谭搞得更加乌烟瘴气，让他没能忍住，先跑回了哥谭。

　　再后来他确定了她的计划表去了大都会，却没想到那是莱克斯•卢瑟设下的陷阱，他的好伙伴罗伊•库珀AKA军火库就近从星城出发救援，才把他从包围圈里给救了出来。

　　当时那位专门针对超人的大都会首富表情阴冷地警告他：“死了就是死了，复活也是耍小把戏，你们分手了，别再过来找洛瑞，滚回你的哥谭市去。”

　　当时他怎么回大舅子的来着？

　　“哈，莱克斯，别跟我瞎扯淡，”红头罩受了不轻的伤，与军火库默契地互相协助着从大部队的围攻中逐渐逃离，大声道，“我爸都不管我和谁谈恋爱，你管你妹的啊！”

　　当时罗伊在队友频道笑出了声：“漂亮的双关！”

　　

　　

　　再后来，莱克斯对洛瑞身边的安保更加严格，尽管连当时对外界无所谓的洛瑞都颇有微词，他还是执着地驳回了她的反对意见。

　　后来气不过的洛瑞找准机会跑进了他的实验室一趟，却无意中发现一条未被消除干净，极其简短的讯息。

　　【杰森•陶德AKA红头罩[被屏蔽][被屏蔽]】

　　突然出现的那个名字一瞬间就被她的眼球捕捉到了，心脏微微地抽痛一瞬。

　　红头罩？洛瑞有些茫然，她并不认识这个名词。

　　她以为她之前离家出走在哥谭偶然交到的男朋友只恰好是韦恩集团收养的二少爷，便不怎么担心哥哥在这件事上有多么大的反对意见。

　　但她没想到后来被哥哥知道之后，他几乎是没有余地地反对这件事。

　　平时对她管控极严也宠溺的兄长脸色瞬间阴晴不定，不知在想些什么。

　　后来他却又突然改变了态度。

　　“哥谭虽然都是群疯子，但我还可以……”莱克斯•卢瑟面色冷淡，“你要试试就试试吧，他顾不上你的。”他语气古怪。

　　当时的洛瑞着实听不懂他的话。

　　后来她知道了。

　　她是怎么知道的？

　　只不过是因为恰好撞上了她虽然神经质但仍然敬爱的哥哥跟超人对峙，幸亏她所在的地方足够隐秘，才没让那两个看似语气平静实则针锋相对的死对头察觉到自己。

　　洛瑞在暗处恍惚地想着，虽然她知道自己的哥哥十分针对超人，并且大肆宣传外星人的危害性，但她确实没预料到他私下更是变本加厉。

　　尽管她认为自己隐藏的足够好，莱克斯也没能发现她。

　　不过超人不愧是超人，在莱克斯走后，他从夜幕中徐徐落到她面前，哪怕此时没有太阳，也依然让她觉得亮得刺眼。

　　卡尔•艾尔不太能把握自己该怎么对待这个……女孩。

　　实际上，他对于她与另外一个死而复活的小鸟的恋情只算是偶尔听闻，克拉克•肯特所负责的也并非是哥谭首富之子与大都会首富的妹妹如何开展恋情的八卦轶闻，而是无趣的社会实际问题。

　　但偶尔确定莱克斯•卢瑟的行踪时也会涉及到她，知道她哪怕与恋人网上聊天也控制不住的欢欣雀跃——那与他也出席了的杰森•陶德的葬礼上太过悲恸的心跳形成了极其明显的对比。

　　这让他对她产生了一点复杂之感。

　　如今身为英雄的他曾失去了自己最重要的养父，而现在她失去了那个属于她、属于哥谭的小英雄。

　　卡尔察觉到了她身上仍是近乎死寂的哀痛。

　　——而且，她似乎还不知道，那只小鸟已经从彼岸归来，在哥谭与自己的养父作对着。

　　最重要的是，她是被莱克斯•卢瑟所保护之人。

　　而她还未曾踏足那个太过光怪陆离的世界。

　　“不。”他听见她突然开口，“别告诉我。起码现在不。”

　　这段日子里几乎宛若一潭死水的蓝色双眼蓦地点燃了若隐若现的光芒，洛瑞•卢瑟怀着不知所起的愤怒对氪星之子恳求道：“这不应该是你告诉我，我应该从他那里知道。所以拜托你，也别告诉他。”

　　卡尔如天空一般宽阔的蓝色眸子包容地注视着她，应下了她的请求：“如你所愿。”他迟疑了一会，还是决定透露一些事，事到如今的隐瞒对她未免太过残忍，“你也可以问问……你的兄弟，关于你的男朋友。”

　　洛瑞突然有些茫然，某个称呼抽茧剥丝般地从她脑海浮现：“……红头罩……？”

　　大都会的光之子有些惊讶：“你知道？”

　　她为她最近搜寻到的与此相关的消息感到心跳如雷：“所以、所以，他、红头罩……Jay……”她开始语无伦次，最后却是没坚持下去，只匆匆向他致谢后便离开了。

　　被留在原地的克拉克•超人•肯特突然沉默：我应该……没干什么吧……

　　

　　

　　洛瑞还是选择与莱克斯摊牌了。

　　她知晓了一切——莱克斯想让她知道的一切。

　　但她的兄长最后却对她说道：“你知道了，并不代表你有权力选择。”那个对外手段雷厉风行的莱克斯集团董事长对她近乎是宣布结果一般地说道，“现在，你没有男朋友，有也不会是杰森•陶德。”

　　洛瑞一时半会都没说话。

　　她坐在沙发上，像是默认了他说的话一样，双目无神，安静地看着他。直到那个该死的秃头老哥走了之后，她才有所动静。

　　洛瑞•卢瑟慢慢地、慢慢地闭上了眼睛，躬起了身躯，无声地流泪。

　　【上帝啊，无论如何，无论这些事有多么光怪陆离，此时此刻，我真诚地请求您，哪怕这只是一个梦境也好，请让他活着。】

　　【请让我活在他活着的这个世界里。】

　　【不然，我到底该如何面对这闻所未闻的惊喜在我心中驻留之后，希望破灭的时刻？】

　　【我只是想见见他。仅此而已。】

　　她打出了那个号码。

　　交往一年之后，那个活泼不羁的少年突然在某个亲密时刻悄悄地让她记住某串号码。

　　尚且稚嫩的小鸟对她窃窃私语：“这只是保险。具体干什么的……以后你会知道的。嗯，什么时候打不通我平常的那个电话号码的话，就打这个试试。”

　　他信誓旦旦道：“只要我活着，我就一定会接的。”

　　当时她以为他的话只是玩笑，便恼怒地嗔道：“什么东西，你以为你是007吗？”

　　却不想少年偏头想了想：“我觉得我要比007更厉害。”

　　她被他逗得笑出了声。

　　后来，在那场葬礼——不，或许要更早之前，在她得知那个噩耗之后，她坚持不懈、一次又一次地拨打那个号码，但回应她的永远都是漫长又折磨的铃声和最后机械的播音女声。

　　每一个午夜梦回，在她房间回响的声音，不外如此。

　　那时她才知道，他给予的这串号码，竟是如此沉重得让人无法承受。也正是如此，她将那串数字烂熟于心、更是倒背如流。

　　知道了属于那个世界的事情之后，她握着手机发呆了许久，才缓慢地一个一个数字打出去——她本以为应该是如此的。

　　但实际上，只是一触摸到电话键盘，她的手指就仿佛极为熟悉这个环境，以一种她自己都没有过脑子、让她自己都无比讶异的速度打下了那串数字。

　　洛瑞颤抖着手指，却始终无法按下那个绿色的拨出键。

　　她太过恐惧那个熟悉的铃声，太过恐惧无人接听后长长的声音，太过恐惧那个机械的播音女声。

　　她最恐惧的根源，不过是那一边可能没有人接听的可能。

　　但她还是按了下去——经过整整一个钟的犹豫之后。

　　电话拨通之后，接听的速度实在是让她没能反应过来的迅速。

　　对面是沉重又像是轻微得根本无法用正常人的耳力捕捉到的呼吸声。

　　她着实是没想到会在拨出去的那一瞬间就被接到，惊喜来的太过突然反而让她产生了近乡情怯般的不知所措。

　　“……”

　　“……”

　　那一瞬间，她突然莫名地笑了起来。

　　“Jay。”

　　她肯定地呼唤道。

　　没有哭声，没有泣音，没有一切她以为会拥有的悲伤气氛。

　　他回应了：“嗯，是我。”

　　接着，她迅速地挂了电话。

　　或许是难为情，或许是莫名其妙，或许只是一时冲动，又或许是深思熟虑，但那一瞬间，她不想在他面前暴露任何情绪，所以她在确定了对面的存在之后，放声痛哭了整整一个晚上。

　　这一个晚上，她睡得难得一见的踏实。

　　在醒来睁开眼的一瞬间，她就下意识地抓紧手中的手机，完全没过脑子地打下了那个号码，然后用她自己完全没想到的沙哑声音再次呼唤：“Jay？”

　　“嗯，我在。”

　　依然是这个回答，依然是那个声音，依然……依然是活着的他。

　　“你这个天杀的王八蛋！”

　　洛瑞大骂道，然后把她脑子里所有存在的脏话全都给他过了一遍，甚至还重复着，不断的重复着，最后却变成了在心中翻涌了一年的思念只词。

　　“我好想你。”

　　“我也是。”

　　“我真的、真的好想你。”

　　“我也是。”

　　“我想见见你。”

　　“我也是。”

　　“那我去哥谭吧。”

　　“我……好。”

　　那一边耐心地回应她，没有丝毫不耐烦，只是不断地回应她，到最后差点没改过口来，卡了一下，也是很快就答应了她的话。

　　“你来，我去接你。”

　　“好。”

　　

　　

　　于是，洛瑞•卢瑟离家出走了。

　　——鬼知道她怎么办到能在莱克斯卢瑟眼皮底下溜走的。

　　不管怎么样，总而言之，她最后成功了。

　　杰森开了一辆隐蔽性相当好的车来到大都市与哥谭的分界线，顺利地带她私奔到了哥谭。

　　“……为什么是私奔。”文艺少年杰森表示不能理解，“你离家出走关我……不。没什么。这就是私奔。”

　　酒意来得快、去得也快的洛瑞很快就恢复了一定的神智，闻言瞪了他一眼。

　　“开什么玩笑，要不是因为你这个小妖精，就我，我这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追求者能从大都市排到哥谭的大小姐会特地跑来这里？”她嫌弃极了哥谭的黑暗民风。

　　杰森挑眉：“看来你还是有点醉。”

　　她歪了歪头，看向他：“我醉没醉，你可以来试试看？”

　　杰森很想上手，但是他表示他有任务。

　　洛瑞倒是很爽快地就放人了，她摆了摆手，表示随便你怎么样，老娘今天跟酒过。

　　“别发酒疯。”杰森想了想，还是无奈地放任她喝酒了，“不，算了，发酒疯也行，别开门跑到外面去就行了。”

　　喝了酒说不定回来的时候还比较安分，不必他再多加处理。

　　“呵，”金发丽人轻笑一声，接着大声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个小脑袋瓜在想什么吗！肯定是在说什么我这种人怎么那么麻烦、哪都不好搞……”

　　杰森揉了揉额头：“你也知道啊大小姐。”他无奈地把她放到沙发上，“但我能怎么样。”

　　在生与死之中挣扎着回到了生者的世界的黑发男人额前的一撮头发是苍茫的白，他俯下身亲吻金发美人的额头。

　　“你不是我的女朋友吗。”

　　洛瑞•卢瑟突然伸出手勾住杰森•陶德的脖颈，在他的锁骨处留下咬痕。

　　“不止，我还要姓陶德。”

　　

　　

　　

　　

　　

　　

　　

　　*小小的后续小剧场：

　　莱克斯•卢瑟：当我打出？的时候你就该明白这一切都晚了！！！

　　克拉克•肯特：……嗯，看来我是助攻，不愧是我，干得漂亮。

　　阿尔弗雷德：杰森少爷已经私定终身了，布鲁斯老爷啊……

　　布鲁斯•韦恩：……哦。